【赤黄】（ABO生子）儿女情多『四』
『四』
赤司觉得队里最近有些不对劲。
球场上，青峰和黄濑还在继续着他们似乎玩不厌的one on one游戏。一旁，桃井给黑子递水递毛巾，声音甜美，可可爱爱。紫原瘫在椅子上不想动弹，吧唧吧唧吃着薯片，偶尔眨巴着一双小狗似的眼睛过来问他能不能提前回去。
昏黄的日光模糊了他们的神情，时光在微风、呼喊和追逐打闹中，呼啸着奔向远方。
看上去和过去一年中的每个训练日并无不同——如果绿间没有迟到的话。
绿间迟到不算什么大事，但他连续迟到两三个礼拜，说实话，赤司在考虑去查绿间家的产业是否受到了经济冲击。而半个多月前，绿间开始训练晚到的那天也很平常，风和日丽，只除了——他是带着给黄濑请假的消息一起来的。
赤司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正高高跳起，模仿青峰不规则投球的金发少年。
他容貌俊美，身形修长，动作优美，整个人在一片夕阳斜照中如一尊力与美完美结合的雕像，惹得围观的三军队员们惊呼不已。
还有零零散散几个黄濑后援会的女孩子溜进来，小声地叫着：“黄濑君好帅啊啊啊！是大天使啊！”
黄濑并没有理会他人的目光，仍专注于球场上与青峰的突破和防守。
他似乎从之前的病中恢复，训练时很拼，说是想要追回进度。一军六人每个人擅长的方面并不同，按理说并没有所谓的训练进度。尤其自从升了初三，几人身体素质有了大幅度提升，直接导致帝光对外的比赛是全面碾压，他们所向披靡，战无不胜。
而青峰和紫原已经有些厌倦这样的胜利，没有对手，没有悬念，没有激情。如果不是桃井和自己押着他们来训练，估计这两人会直接睡到第二天。
赤司手中的笔顿了顿，这散漫的气氛里，黄濑似乎有些过于拼命了，倒不是说这样努力不好，赤司只是直觉有些不对劲。
这种怪异感在青峰与黄濑冲突时达到了顶峰。
队活将近结束时，天色渐晚，赤司与桃井、绿间讨论着下次比赛的安排，一回头，便见青峰与黄濑一左一右对峙着。
青峰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，傲慢，眼皮都懒得抬，说：“我懒得陪你，不好玩，黄濑你还不够强。”
黄濑抿着嘴，难得没有回嘴。
青峰的态度其他人不觉奇怪，他一向便是如此，每天和黄濑打球都要抱怨一番，但下次见着一团金灿灿凑过来，青峰还是会拿起篮球，大笑着与黄濑较量。
只是今天，黄濑似乎有些不同，他低着头，额发遮住了他眼中的风云变幻。不知是过了多久，黄濑才抬起头，微笑着向青峰说：“那好吧，再见。”
他转身，背向愣住的青峰摆摆手，“刚好，我也不想玩了。”
青峰皱眉，语气硬邦邦的，问:“黄濑，你什么意思？”
“字面上的意思，”黄濑回头，他的金色眼眸看了一眼青峰，很快又移开，道，“我不想玩了，不管是One on One,还是篮球。”
轻飘飘的语气，漫不经心的眼神，还真是......看着就让人火大啊。青峰一把把黄濑拉回来，他的手掌大而有力，抓着黄濑的领口，勒得黄濑白皙的脖颈隐隐泛红。
他压着怒火问：“黄濑你想退队？”
黄濑甩开青峰，反问道：“难道我是第一个么？小青峰。”他瞥了一眼坐在场下的紫原，难得带着些讥讽，“甚至算不上第二个。”
黄濑没有再看青峰和紫原，也避开了走过来的其他几人的目光，只是说：“不好玩，自然就不玩了。”他微微昂着头，像自森林晨雾中踏溪而过的鹿，侧身躲过绿间的手，自顾自往休息室去了。
桃井费力地拉着暴怒的青峰，“阿大你不要激动，小黄应该不会的啦。”
青峰瞪着黄濑远去的背影，低吼道：“你没听到他说什么？你什么时候见他开过这种玩笑！”
他简直想拿起篮球砸黄濑脑袋，但内心又知道黄濑说得没错，黄濑不是第一个想退队的，最近的比赛太无聊，他觉得烦透了。但是，但是----
青峰也不知自己要但是什么，反正自己还没退，黄濑和紫原，一个也不许退。就是不准啊，脑回路直挺挺得跟新干线的轨道似的青峰简单粗暴地下了定论。
“......”桃井不知道怎么回答，回头求助地望着赤司。
赤司目光深沉，他向绿间沉声道：“我去找黄濑，绿间，你也来。”他补充道，“青峰，紫原，黑子，训练加倍。”
黑子无辜地眨眨眼睛：“为什么有我？”难道他的存在只有在受罚时才会被注意到么？
赤司微笑：“嗯？”
黑子摸了摸鼻子，默默去练球了。青峰和紫原对视一眼，冷哼一声，开始一个攻一个守，互不相让。
去找黄濑的路上，赤司与绿间并肩而行。
赤司说：“绿间，你知道黄濑是怎么回事对么？”
绿间沉默不语。
赤司也不再追问，只是加快了脚步，行至休息室门口，听到里面似有几个人在说话，便在外等了几分钟。两人望着窗外天光树影，断断续续讲到青峰和紫原。
夕阳寸寸收走光亮，夜幕如墨倾倒，休息室内，黄濑坐在椅子上，一双长腿随意伸展着，面带微笑看着面前的几个女孩子。
她们是黄濑的粉丝，方才篮球队里的事她们也不懂，只是见他最近面色不好，还是忍不住担忧。
其中一个短发姑娘小声向他说：“黄濑君，最近也没有拍什么封面呢。”她和小伙伴们对视一眼，接着说，“我们......我们去给黄濑君求了平安符。”
她们每个人都掏出一个平安符，一手紧张地捏着书包肩带，脸颊也粉粉的，带着少女的羞怯，“这些，送给你，黄濑君。”
黄濑怔住，莞尔柔声道：“谢谢你们。”他郑重地收过所有平安符，放进书包夹层里，又转身向她们解释道，“最近我是有其他事情，模特的工作很快会回去的。”
短发姑娘踌躇着想问他什么，黄濑像是猜到，说：“篮球，也还是会打的。真的，谢谢你们了。”
女孩子们羞涩的摆摆手，向他道别后便如一群燕雀般轻快地离开了，她们见到门口的赤司和绿间还有些不好意思，手拉着手跑远了。
赤司和绿间推门而入时，黄濑正掩面仰躺在长椅上，听见声响从指缝中瞥了眼门口。
他嘟囔道：“小赤司和小绿间来得真快，是不是听到我被女孩子们表白啦。”
绿间无奈，纠正他道：“严格来说，这并不是表白。”
“无趣的小绿间。”黄濑坐起身，胡乱地揉了揉头发，拍拍脸颊，像是给自己打气，也像是在醒神。
他小声地自言自语：“我是有平安符的人呀，不要害怕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