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天若有情】钟情【十七】
金乌西坠，玉兔东升，微风吹动垂地窗帘。
港生窝在Julian怀里，嘴巴因侧睡而微微嘟起，看在Julian眼中也是可可爱爱。港生生得白，满身吻/痕，眼角一道泪痕，委委屈屈，像只被人逗弄欺负得泪眼汪汪的幼兽。
Julian亲亲他的额头，深邃眼眸中是不加掩饰的独占欲和爱意。他们翻云覆雨一夜，近黎明才相拥着入睡，一觉到黄昏，也该起了。
Julian柔声唤着：“哥哥，该起床啦，我们去吃些东西。”
港生皱眉，模糊呢喃：“我……我不要了。”他有些恍惚，但更多的还是因这背德情感、极欲纠缠而生的羞赧之意，看着Julian的灼灼目光便想躲，温顺乌睫怯怯地颤儿。
他们在被窝里亲吻，低声说着话，床架子咯吱作响，在昏暗中抖抖索索。最后Julian抱着腿脚疲软的港生出来吃饭时，已是暮色笼罩，月明星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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港生回工作的保安处时，上级和同事的脸色很不好，冷嘲热讽，说他不请假就跑个没影，不过是仗着背后有人。
港生也不辩解，只闷声说了要辞职便往宿舍去，还没到门口，就见那本该在大洋彼岸潜心学习的少年，正翘着腿坐在他的床头，百无聊赖，摇头晃脑。听见声响，少年抬头望过来，见到港生身影，笑出一口大白牙。
他长高了。港生想，一年不见，好像也成熟了些。
少年絮絮叨叨地说着话，说自己已经在港生宿舍等他好久了，他收到港生不见踪迹的消息非常着急，但相隔甚远，鞭长莫及。
港生打断他，问：“你怎么知道的？”
少年努嘴示意港生床边桌上凌乱的药瓶，低声说：“我不放心你，所以……”他顿了顿道，“你是个好人，好人不该没好报的。”
港生不知如何应答，只好微微笑着说：“谢谢你，我很好。”他绕过少年走向自己的床位，开始收拾墙上的日历。
满墙发黄旧纸，如实记录着过去的日子。少年看他沉默着一张张撕下，随意扔到旁边的洗脸盆中，慢慢堆成一座小山，纸堆轻飘飘的，看着却如一方坟冢，寂寥又决绝。
“港生哥，”少年问，“你要搬走了么？”
港生回头，难得笑容有些如释重负，道：“是啊，我弟弟回来了，我们……”他歪了下头，带着不自知的可爱，“等大哥出狱，我们家四口人就可以团聚了。”
“那很好啊，恭喜你港生哥！”少年也笑，微低头望他，港生虽然还是面容瘦削，唇角的笑涡却很好看，叫人见着也跟着高兴。他帮着港生收拾行李，问了几句港生近况如何，见他不愿多聊，便挑开话头，说起自己在国外的见闻。
待收拾完毕，港生从裤兜里摸出烟盒，叼出一根烟点上，他瞥了眼少年，笑说：“算了，不带坏小孩子。”
少年不服输地反驳：“我现在比你高，不是小孩了！而且我又不是没抽过烟，国外更过分的我也见过！”
港生本微笑着，听他如此说，便不高兴地垂下眼帘，缓缓吐出一口白烟，沉声说：“你不能碰那些东西，不要好奇。”他轻声补充，又似在自言自语，“真的不是什么好玩意。”
他举着打火机引燃一页日历，扔进脸盆，故纸易燃，“呼啦”一下升起火苗。火光映着港生线条柔和却又神情严肃的侧颜，看得少年情不自禁咽了咽吐沫。
沉默间旧纸已成灰烬，港生拍拍少年的肩膀，缓和了语气道：“你好好学习啊。”他向少年道别，挥挥手走出这阴冷昏暗的宿舍，迈向一片明亮日光。
门外，Julian不知何时来的，已经等候多时。他向港生喊着“哥哥”，搭着他的肩膀微笑着说着什么，港生嘴角叼着烟回答，两人肩并着肩，在光影交错里生出些许温馨。
少年盯着港生和他口中的“弟弟”Julian，只觉得他们亲密得有些违和，忽见Julian侧过头瞥了他一眼，眼底满是敌意与不屑，少年不由警惕地挺直上身，皱紧眉头。
他张嘴还未说什么，就看见Julian孩子气地冲他一笑，暧昧地在港生耳垂上小鸟啄食般亲了下。
“哥哥，我的。”他微笑着，向少年无声地宣告并炫耀。
